回家吃晚饭了,她就自己蹲在那里等安清。
噩梦有着一种将人拉入深渊的失重感。
安清抬脚踹了一下橱柜,橱柜里寂静无声,安清空洞地看着橱柜,对橱柜里的安夏道。
安清没有管,她像是将身上的淤泥全都甩开一样,她的语气带着她从未有过的憎恶,她对橱柜里的安夏说。
“你怎么这么没用啊。”安清站在橱柜前,她的嗓子都是破的。
安清在精神和□□的痛苦中这样想着。
安清的手指触碰着酒杯,酒杯的外围已经起了一层薄雾,薄雾汇聚成水滴,沿着她的指尖落在了她的指腹。
在她锁上门的同时,外面传来了门把旋转还有周某醉醺醺的诱哄声。
安清在这声“姐姐”中浑身一抖,她看着依然模糊着神志的安夏,也不知道她听不听得见,她告诉她。
橱柜里发出了一声细微的声响。
“日子一直是这样的。”安清说,“一直是她等我回来,我给她吃的,然后我们一起锁门睡觉。”
“别出声!”
“然后我就看到烧得不省人事的安夏。”安清说。
他在这些赌博的人里,算是比较有钱的,而他每次过来,必定会让她父亲赢一些钱,而父亲心知肚明,也乐意他来。
失重感伴随着惊惧,伴随着希冀,同时伴随着痛苦,伴随着绝望,伴随着愤恨,伴随着数不清的衍生出来的噩梦。
安清上了初中后,会上晚自习,每天晚上回家的时候都八点了。八点她回家,她都会牵着安夏的手越过客厅浓重的烟味和酒味回她们的房间。她会拿出一些吃的给安夏,这算是安夏的晚饭,安夏每次都会吃得很干净。然后,姐妹俩就把门锁上,在外面混乱的麻将声入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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