声音传来,“姐!你有没有看到遥控器?今天有球赛。”一个长相酷似温彦的男孩子闯入连沉的视线。
男孩留着精神的短发,身上的衣服松松垮垮,此刻正焦急地在沙发靠垫后翻找。
沙发旁的高几上,一盆开得正郁的蝴蝶兰低垂着玫红色的花株,格外显眼。
“就知道嚷嚷,你姐又不看电视。”身着家居服,戴着黑框眼镜也难掩容色清丽的中年女人放下手中的茶杯,双手对着手机飞速打字,“找找电视机柜。”
电视机柜不远处,一架钢琴独占一角,幽幽散发亮黑色光泽。
“找不到就算了,来来,咱爷俩用平板一起看。”身材微胖,仍能看出几分儒雅的中年男人站在楼梯上,向男孩招招手,示意他过去。
“好咧!”男孩像一只豹子,三步并作两步穿过曲冰的身体,向楼梯奔去。
曲冰转身望着楼梯上几乎等高的两具身影,眉眼温柔,“我爸和我妈,还有弟弟曲焱。曲焱是不是跟温彦长得很像?”
明明嘴角含笑,眼眶却逐渐濡湿。记忆中再平凡不过的周末此刻重现,竟让她这般怀念。
她真的,好想家人。
眼前的画面逐渐褪色、消隐,曲冰蓦地觉得心里头有什么特别特别重要的东西,被一点点掏空。
连沉在画面消失前转身将她揽进怀里。手掌是温暖的,神识也是温暖的。曲冰觉得她仿佛掉入温泉里,因为有泉水的抚慰而慢慢情绪平复,慢慢陷入恬静安然的睡眠。
彩色风铃摇晃,发出清脆的声音。有点痒,曲冰睁开眼睛,入目是如瀑长发及专注的眼眸。
连沉的指腹在她下颌有一搭没一搭摩挲,之所以觉得痒就是因为这个。
她此刻枕着连沉的腿,也不知道睡了多久。头疼,为什么连这种程度的神魂接触,也是她先昏睡过去?这没道理。
“醒了?”
“唔。”
“师尊,我们离开这里吧。”
曲冰有些错愕,之前说想在这里多留一会儿的,也是连沉。怎么改主意这么快呢?
不过她确实也不能在这里停留太久,海泽之境里,没有支撑她留下来的,数量足够多的伤患。
为爱鼓掌致伤什么的概率太小。倒是有那争风吃醋打架斗殴受点小伤的,但过了这受繁衍召唤的季节,岛上该只剩下一地鸟_毛了。
离开之前,曲冰给慕舒做了个复查。
慕舒如今已经可以清晰地“啊——”,声带也没有问题,只不过太久没说话,许多音已经不记得如何发声。
“像这样留意我的嘴型,多看多尝试,很快就能重新说话。”
虽然曲冰这样指导,但慕舒只要一看到她,眼神还没晃清楚,已经先脸红低下头去。
银白色的长发在头饰下光滑服帖。明明既乖巧又漂亮,该很受欢迎的,偏偏这么害羞。
“我很快会离开这里,后会无期,希望你求偶成功。”
曲冰正在收拾芥子袋的手腕蓦地被抓住,眼前的慕舒急得眼睛泛红,连连摇头。
繁复的头饰被他摇得可怜,险些掉下来,曲冰及时抽出手,帮他扶正。
“天下无不散之筵席,总有人先退场。而且这岛是求偶用的,我已经有……”斟酌了一小会儿,她似乎终于找到合适的词,“伴侣。”
身后的肃杀气息迅速退去,曲冰无奈摇头。刚才手腕被慕舒抓住,她就察觉到连沉的气息,要不是她在,估计慕舒会被灵力震飞出去。
这边慕舒磕磕绊绊,认真一字一顿,“冰……再,来。”声音缘是有些好听的。
希望她以后再来么?不过三年一求偶的湖心岛,该是来不成了。
她微笑着摇摇头,只盼那个时候已经回到家,找回原本的生活。
好不容易将失魂落魄的慕舒劝走,曲冰转身,“出来吧。”
连沉自树林阴影现身,一步步朝她走来。
长身玉立,墨发玄衣,浅淡的凤眸里看不出情绪。
“师尊。”
“唔。”
“和徒儿结为道侣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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