馬鞭,怒打過林毓。
林毓那時已有家室,剛被朝廷封了驃騎將軍,隻因私,犯了軍規,便被自己的父親一頓毒打。
對自己的親子尚能動此狠手,對顧粲,林夙肯定也下得去手。
父親林毓身上,被鞭子抽打的猙獰血痕仍曆曆在目。
林紈的神情愈發凝重。
走到流雲榭時,林夙正欣慰地看著她。
顧粲也在看著她,隻是,林紈卻不敢與他的視線觸及。
若是沒有安瀾園那事,今世,她定能坦坦蕩蕩地見顧粲。
現下,自己卻同他有了個不能被世俗所容的秘密。
在自己的祖父麵前,見到顧粲,讓林紈的心中有了異樣的情緒。
她一直都是祖父心中溫馴的孫女,從不逾矩乖張,知禮且聽話。
她雖與顧粲有著婚約,又是被太後下了藥,但那個雨日,她同他在霽霞閣的瘋狂,卻仍是孤男寡女,偷了雲歡。
林紈心中生出了觸犯禁忌和禮教的恐懼和失控感,她生怕她與顧粲的秘密被林夙知道。
顧粲抓住了她的把柄,她不敢輕舉妄動。
林夙招手,正要喚林紈過來,卻見她的神色慘白,忙關切問:“囡囡的身子不舒服嗎?”
顧粲見林紈如此,清雋的眉宇微蹙。
紈紈的身體應是好些了,但今日得見,怎的臉色又是如此的難看?
他心中關切,卻礙於林夙,不敢靠近林紈。
但眼神,卻一刻不離地落在了林紈的身上。
林紈感受到了顧粲的目光,那目光灼得她的麵色由白轉紅。
她不明白顧粲今日來府,究竟是何目的。
林紈猜測萬分,最終得出,這定是顧粲的手段。
他定是故意的。
他故意和林夙一同出現在府中,便是對她無聲的威脅,好逼她從了他。
林紈扶了扶額側,虛弱無力地開口:“祖父,孫女身子突然不適,不能在此見客了,還望祖父見諒。”
她隻同林夙解釋了緣由,卻不願與顧粲多講一句話。
林夙心中焦急,孫女的身體,自是要比她的婚事重要,便喚香芸將林紈扶回院中,又喚浮翠去尋醫師,為林紈診脈。
林紈唇瓣發白,匆匆和香芸退下後,林夙歎了口氣,對顧粲道:“紈紈的舊病還是沒大好全,身子骨是虛乏的很,若是她嫁了過去,你可要好好照顧她。”
顧粲望著林紈離去的背影,鄭重點頭,回道:“祖父放心,我定會護好她。”
*
林紈回去後,在床上靜養小憩了會兒後,天已漸黑。
皓月高懸,燈軸輕旋。
水練般的月華與燈火交相輝映,趁得深深的庭院仍如白晝般亮敞。
香芸在小廚房為林紈熬了赤豆粥,又端來了一疊茶香糕,伺候著她用下。
林紈細細吃著,院裏來了人,她見到了那人,麵上露了笑意。
來人是沈韞,她一身妃色襦裙,又瘦了許多,但神色卻是極好,光彩照人,很是明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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