择。
既然如此,那就让他试一试,用自己的命去赌一个可能。
赌百里素鹤可信,赌月殿下可堪托付。
风雪掩盖了他的心声,让他放心的把后背露给一群吃人不吐骨头的豺狼。
因为他知道自己的想法在他们眼里已经不重要,也知道找到人就是自己死期。所以他的想法,充其量不过是最后的挣扎。
充满希望,又无比可笑。
死人,是不需要希望。
但人都快死了,他们不介意做回好人成全一段美梦。
仅此,而已。
“弦不樾”有话要和菰晚风单独说,便找个理由让箕鴀去和杨允做伴。
箕鴀表面唯唯诺诺,暗地早已骂娘。
卸磨杀驴,也不是这么用好歹等出了这鬼地方。
现在让自己上去,不是摆明拿自己当探路石子,试试前面是真安全还是假危险。
他想拒绝,可他晓得不可能。
咬咬牙,最后迎头冒着风雪砥砺前行。暗中,则是早早扣好了神秘人给的宝贝。一会儿有危险,那就把危险留给这些个高人。
只要死的不是自己,是谁都可以。
百里流年默默看在眼里,随后跟上,与前后始终保持三三之数。
菰晚风也瞧出了对方的目的,传音“弦不樾”:杨允,不可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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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弦不樾”垂眸睇住地上的脚印,有深有浅。百里流年的踏雪无痕,杨允的沉重,箕鴀的杂乱。
就是这般,也都有着属于自己的痕迹。
那自己呢,永远,永远只能按着别人脚印走按着别人的脚步活吗?
不待他回答,菰晚风又传音道:偶就要有偶的自觉,想想当初是谁赐予你灵识,是谁让你开口说话。
没有我,你终其一生不过是弦不樾精心打造出替代品。
一旦用尽,随时可以烧毁。
至死,你都体会不到灵魂属于自己是何等滋味。
“弦不樾”攥紧了拳头,这是他跟人学来的。人在生气压抑怒火时,通常会这么表现出来。
他学的很用心攥的用力,然而始终没有痛感传来。
他是偶,不是人。
他有自己的想法,却没有自己的灵魂。
他每天扮演弦不樾,以弦不樾而活以其身而自居。感受属于弦不樾的所有,体会为人君为人父。
久了,他的心开始有了自己的想法。
闻听菰晚风锥心之语,他那双与弦不樾一模一样的眸子渐渐深邃,缓缓摊开掌心,接住一捧风雪。
弦不樾对他的打造很用心,受伤了会和人一样的流血一样的有温度,连同脉搏心跳亦如是。
这样巧夺天工的技艺,堪称完美。
然而,终究是死物。
虚空扯来一条帕子随意的缠好,传音道:打造我的是他,赐我灵识的也是他。你,不过是个卑劣的小偷。
将你的高高在上收起来,留给箕鴀。他需要,我不需要。
菰晚风倏然僵在风中,直到两人拉开数丈才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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