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么犟!那个破公司还这么费劲干吗?!亏损得一塌糊涂,依我看,卖了也好!”
“一塌糊涂,那也是我爸一辈子的心血。”
“他都死了这么多年了。”
安静数秒,倪旖轻声:“我只有倪博明这一个爸,我爸唯一留下这么点东西,你不要,我来守。”
龚芸直跺脚,心焦愤怒地低声警告:“少说这种话,老康不爱听。”
倪旖点了下头,“放心,不会影响你过好日子。”
龚芸这才满意,理了理新做的头发,钻戒在指尖熠熠生辉,“老康在巴黎给我拍下的。”
倪旖要走。
“你给我站住。”龚芸很大力地拖住她的手,语气不自觉紧张,“厉钊要来的,打过招呼再走。”
龚芸对厉康实,还是有几分驭夫之术,但对厉钊,是打心眼的害怕。
事实上,不止她,整个厉家,外面更多的人,都畏惧厉钊。
倪旖表情如静止的湖,任凭八面来风亦不动,龚芸一劝,她只想更快离开。
室外的烟花秀极尽奢华与高科技,厉康实家大业大,宴会自然要最好的。这时,不知谁带头喊了声:“厉总。”
如按键启动,所有人的重心瞬间从表演转移到大门方向。
厉钊迟来,黑色大衣披在肩头,毛呢面料染上寒霜,遇暖化水,但男人的眉眼却不升半点温度。一八五的个头本就挺拔英俊,气场加持,这男人远比烟花好看。
小辈们犯怵,怯生生地打招呼。
长辈们拘谨,笑得谄媚热情。
厉钊微微颔首,算是回应。他走向厉康实身边,开口的那把嗓子,也像风霜里浸润过,温度不升,“爸,生日快乐。”
厉康实最大的脸面,就是这个儿子。什么锦衣华服,纸醉金迷,都不敌厉钊这个名字。他的高兴,到这一刻,才是真心实意。
龚芸连忙迎向前,大方里难掩畏缩之态,“外面冷,喝点热茶。”
多少双眼睛盯着,等着看这后妈在厉少东家面前吃憋遭嫌。就连龚芸自己也忐忑意冷,琢磨着如若冷场,自己就拿倪旖当挡箭牌。
不料想,厉钊竟然应声:“好。”
龚芸喜上眉梢,仿佛被赦免杀头之罪。倪旖站在人群外,看着亲妈的反应,不屑又心冷。她刚要走,龚芸拨开人,声音激动上扬:“旖旖,怎么这么不懂礼貌,快叫大哥。”
倪旖暗骂一声,真是够了。
关键时候,龚芸力气大如牛,直接把她给拽去了厉钊跟前。
倪旖完全成为了中心。
她不似龚芸的苦情小白花面相,美得大开大合,美得摄人心魄,往厉钊面前一站,竟也不输气场,反倒意外合衬。
这就是龚芸想要的效果,让两人往兄妹情深上靠拢。而然这次不遂意,倪旖不叫那声“哥”,厉钊也将她当成空气。
众人心思统一,甚至有几分幸灾乐祸。
“哥。”厉可儿语气骄傲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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