般把被子拉起来，朝声音发出的地方看去，却什么也没看到。
他从唇齿间发出暴躁的、含混不清的嘶喊声。
身体上的污染可以切除，可以净化，可以驱除。
……
正感慨着，于晨突然听到了身边传来了轻轻的“咔嚓”一声。
灵力积水和真正的脑积水还是有点不一样的。
异变停止了。
脏兮兮的毛发脱落，重新长出光滑的皮肤；黑色的足蹄分裂，慢慢地重新变回人手；处处腐烂的伤口也在愈合，结出了黑褐色的疤盖。
但是他同时也被严重污染了。
极端的痛苦涌现，甚至比被污染的痛苦更甚，以至于已经变成“白痴”的于晨又被痛醒过来，本能地发出凄厉的惨叫，满地翻滚。
为了苟住一条命，头上有点绿算什么？
言律歌淡定地收起了剩下和灵力药剂和注射器，内心毫无波动。
“你什么时候来的？”于晨惊恐道。
所幸，于晨没有辜负他的期望。
“你刚才拍到了什么？”于晨继续惊恐。
它源自本我，源自意志，源自精神，灼烧心灵，驱逐污染。
“感官屏蔽”和“额叶切除术”。
呃……
见状，言律歌终于露出一点微笑。
尽管于晨现在是一个“白痴”，但只要他的精神未被污染，他的大脑依旧会本能地认为自己是一个人类，而不是半人半兽的怪物。
“我一直在啊，是你没有看到。”程小圆面无表情。
活像一个被戴了绿帽的变态……
言律歌走向主控台，拿着那箱灵力药剂又走了回来。
所以灵力回应了他本能意志的期许，成功地为他驱除了污染。
但灵力毕竟只是一种看上去像液体的东西，它在物理意义上并不存在，所以看上去言律歌注射了很多，但其实它均匀地分布在于晨的颅骨内部，和大脑融洽得混合在一起，让于晨的整个脑袋显得有点绿。
银白色的火焰是灵力与自身意志运转的象征。
他的视线又往下移了一点，看到了某个身高一米四的伪萝莉，正拿着手机对他拍照。
一针、两针、三针……
除了神秘莫测的老板，他实在想象不出，还有别人能够救他。
言律歌看了一眼于晨现在的模样，几乎和污染物没什么区别了。
于晨慌慌张张地抬起手，当他看到插在手背上的吊针后，却长长地舒了一口气。
就像是突然被屏蔽了所有感官一样，他的动作僵在了那里，疯狂的神情也逐渐平缓了下来，仿佛陷入了呆滞。
他拼命地刨抓着地面，连指甲崩了也恍然不觉，而抓挠到最后，手掌和手指的形状却渐渐消失，变成了硬质的黑色马蹄。
于晨是在医务室的病床上醒来的。
但是在银白火焰的燃烧中，他身上的污染痕迹正在消退。
突然间，于晨周身燃起银白色的火焰。
是相机拍照的声音。
他睁开眼，看到了雪白的天花板、雪白的墙壁、雪白的挂帘，还有挂在病床边铁架上的输液瓶。
于是，于晨看到了，他自己盘腿坐在床上，浑身上下只穿着一条大裤衩，双手在自己的胸口不停地乱摸，脸上还露出了轻松、享受、惬意、惬意的表情。
这种一针下去，从太阳穴直接戳进大脑的打针方法让人看得胆战心惊，但是言律歌却眼也不眨，一针接着一针地注射着。
掀开被子，于晨仔仔细细地把自己的身体都检查一遍，发现自己身上虽然多了不少贴着纱布的伤口，整体还是人形。
他隐约记得，他在使用“额叶切除术”前，已经受到很严重的污染，大部分身体都异变了。
于晨自个儿知道自己只是在检查身体有无异状，但是他却清楚，同事们看到这张照片，会联想到什么糟糕的事。
于晨想要伸手去夺手机，但是程小圆却早有准备，飞快地往后退了几步。
“于晨，伱玩自己玩得很开心啊。”程小圆阴恻恻地笑道，“从今天起，你再敢踏进二部一次，我们就内网见！”
“程小圆——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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