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偌见状惊了惊,不敢刺激到他,忙说:“您和我所说的都是揣测,分不出对错的,眼下的首要之急,是要您做个决断,到底让以百分之十的股份换取陆淮深的助力,还是攥好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却无计可施?当年车祸调查面临着瓶颈,江渭铭父子私下也在搞小动作,我孤身一个人,没有千军万马,高随能力也有限,希望您能权衡好之后做决定。”
江启应缓慢沉重地呼吸着,没有说话,两害相较取其轻的道理他哪会不懂。
他只是心有不甘,只恨自己力不从心。
江启应吁出一口气,语气沉重又酸楚,颇有些任命的感觉,只当是嘱咐她:“你驾驭不了陆淮深,他那样的人……”
他哪样的人,江启应没说完,最终让她答应陆淮深的要求。
江偌应了,心里想了又想,最后才将一事问出口:“爷爷,当初您为了让陆淮深答应跟我结婚,到底做了什么?”
江启应脸色一变,有些浑浊的眼瞳闪过一丝什么,江偌来不及捕捉,他就皱着眉说:“这个你不用知道。”
江偌抿了抿唇,低声说:“这会让我在面对他的时候心里没数。”
江启应态度强硬起来:“我说了,你不需要知道,都是爷爷做的事,你知道也是徒增烦恼而已。”
江启应说完,似乎觉得说漏嘴了,咂咂嘴,别开脸,不再说话。
但已经足够让江偌知道,事情不如她想象的那般简单,江启应瞒了她一些事情,而陆淮深也从没说过。
高随后来进来跟江启应谈官司的事,江偌在旁边听着,正事谈完,江启应问起高随的父亲,两人私交不错。
江偌起身去了外面的洗手间,将时间留给他二人闲谈。
她一路想着事情,半路跟一个病人家属撞在一起,江偌连连道歉,对方也没做纠缠。
江偌今天一有空就会将手机摸出来看明钰拍的那张照片,盯着出神,直到联想到后面的事,感到阵阵心神不宁才关上。
她从洗手间出来,坐在病房外走廊的椅子上,又打开了那照片。
她失神地想:答应赠予陆淮深百分之十的股份,在扳倒江渭铭之前,这婚就彻底不能离了。
股份削掉一半,本就处于弱势,如果离了婚之后,陆淮深反悔或倒戈,那时候就是真的再无办法了。
江偌只觉得心里泛苦,以前家里出事之后,她就从没过多期待过自己以后的人生,哪里能想到会过成这样,连婚姻都彻底沦为工具,她更是想都不曾想象过。
晚餐时间的医院,家属进进出出,时不时地有人迈着匆忙的脚步从她面前经过,周遭声响有些嘈杂。
有人拎着保温桶,嘴里朝电话那头抱怨兄弟姊妹总将这差事推给他,全家都忙,难道就他不忙么?
还有家属收到病危通知,哭着打了数个电话给家人,让其来见最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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